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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白狐(1 / 2)

她还没睡过凡人的床呢,乍一躺下来,又软又暖,像躺进软绵绵的云朵。她一开心就爱打滚撒欢儿,用头蹭来蹭去,满床被褥被她滚得乱七八糟。

“太舒服啦!”阿花心满意足,把脸埋进软软的枕头里,咯咯直笑。

沉迷睡床的后果,就是阿花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来。都怪自己一时心善,揽下这桩差事,昨天又赶路又放血,累得不轻。越睡越困,越困越想睡。她许久不醒,林寂犹豫再三,小心凑到床前听她的呼吸。鼻息均匀深长,应当没什么大碍。

阿花最后是被饿醒的,没觉察满床被子拧在身上裹成大蚕蛹。刚要坐起身去找吃的,两条腿结结实实捆成麻花,咚地一声摔下床。老虎骨壮筋强耐摔打,这一下子不至于疼痛痛,顶多砸得头脑清醒。她艰难地从一团被子里扭出来,林寂不在房内。

阿花捂着咕咕大叫的肚子,里外转悠三圈儿,最后在客栈门外找到了他。午后太阳温暖热烈,他一袭白衣坐在破烂掉漆木凳上,像一块遗世出尘,千年不化的寒冰。美还是美的,只是太冷冽了些。

“喂。”她饥肠辘辘,不耐烦说话,“我醒了,走吧。”

一路上他骑马,她牵马。肚囊空空,吹拉弹唱正热闹。马也赶着犯脾气,气得她扬手就是一巴掌,马儿不安地嘶鸣起来。林寂听见动静,问是怎么回事。阿花郁郁寡欢踢路边石子,闷声闷气:“没事儿,我烦。”

过三个村镇,就离陵山不远。马儿着实可怜,生受阿花半日无名火,尥蹶子不愿再动。

“不拴马,马会跑走的。”林寂轻轻地说。

“有我在,它不敢。”阿花放马走开啃食青草。自己仰天躺下,眯起眼睛看雪白云团黏在晶蓝天空上,飘飘忽忽。

“云彩,是什么味儿的。”阿花吮着爪子尖儿自言自语,“凉凉的?还是软软的?”

“云腾致雨,露结为霜。云就是雨水的味道。”林寂说。

聊以充饥香甜幻梦瞬间破碎,她气恼地直瞪他,想到他看不见,又撮起几个松松的土块儿砸到他袖子上,雪白衣袍随即印上三两点棕褐印痕。

林寂偏了偏头:“你是不是饿?”

阿花满肚饿火,没好气地呛他:“对,我现在饿死了,你自己回陵山去吧。”

林寂被她没头没脑抢白一通,并不生气,自顾自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小袋糖果:“先垫垫肚子。”

“糖吃不饱,还是你留着吧。”阿花忧郁地把他的手托回去,“我们妖吸食天地灵气。凡人多的地方浊气深重,灵气自然稀少。或者你有什么山参黄精灵芝石斛之类的,那个我勉强吃得惯。”

她说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,肚皮紧贴柔软潮湿的土地。此地昨夜下过雨,空气中弥漫淡淡泥腥,久久不散。让她想起从前窝在翻斗山的山洞里,成日无所事事,只知听雨嬉闹的日子。

马儿吃够青草饮足溪水,脚程快上许多。天色刚擦黑,远处陵山高低起伏山影已然清晰可见。

林寂侧耳听了听,笑道:“到了。”

不必他出言提醒,阿花觉察得出,陵山四周禁制极森严。她还没未曾走到山脚下,手脚已经微微发麻。

“你能自己回去吧?”她转头看向林寂,“再向前,便不是我能踏足的所在。四根竹简你仔细收好,倘若往后再出变故——说好了,我不负责。”

“那你呢?”林寂似乎对她所说的并不大关心。

“我?”阿花爽快地笑起来,“找点东西吃,然后回翻斗山。”她从怀里掏出那枚金铃,借黄昏余晖,认真端详其上古朴的花纹。纹路古奥神秘,晖光中熠熠流华。

“这个我不要,还给你。”她一扬手,将金铃抛回他怀中,“我错吃炎火丹,却也帮你寻回竹简,放血救命,护你回山,一来一往就算扯平了。我们老虎生死,一半听天命,一半靠自己。如若将来被天师所擒,是阿花没有本事,与你和这铃铛都没有干系。”

林寂攥紧拳头,没有说话。

阿花步步后退,身影几乎消失在远处大路尽头。她忽然听见身后狼狈脚步声,那把冰雪一样的嗓音,呼唤她的名字。

他大约慌慌张张地从马上跳下,跌了许多次跤,雪白袍角满是泥水印记。

“还有什么事?”阿花板着脸回头,“我不记得你还有东西落在我这。”

“没有——”林寂长出一口气,“我请你吃东西,陵山后山全是灵草……”

“我是妖。”阿花打断他,“你们陵山上的捉妖师满山跑,为吃几株灵草搭进一条命,你当我傻?”

他向她摊开手,手心赫然躺着那枚金铃:“有我护着你。”他急急地补了一句,“我会护着你的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护。”阿花不忍心下手,只得耐着性子解释,“炎火丹我吐不出来,否则我剖肠刮胃也要还你。倘若你心气难平,咱们挑个僻静山头打一场,谁赢听谁的。但你眼睛不好使,我赢,胜之不武;我输,丢的是虎族颜面。不如你我和和气气就此别过,你觉得怎么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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