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深朝他说道:“你可是要入宫吗?”
“咦,你怎么知道?”杨承希惊讶,“楚今,你神机妙算啊。”
谢时深无言以对,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和他对视。
突然间,杨承希拍了下脑袋,想起自己被禁足后每天都要入宫请安。
他笑了两声掩饰尴尬,“我去父皇面前给你求情,你让我搬回谢家。”
自从发现谢时深对鹿厌有区别对待后,他现在恨不得翻墙进来采风。
谢时深道:“不必替我求情。”
杨承希错愕,“你疯了!就这么由着杨祈修污蔑你?”
谢时深道:“你只需将此事告知陛下,他自会让你来谢家。”
杨承希不解,正想反驳他异想天开时,脑袋灵光乍现,恍然大悟道:“以监视的方式来谢家?”
此言一出,谢时深道:“不算笨。”
杨承希自谦笑道:“那当然。”
“”
日午当空,空气带着几丝刺骨寒凉,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他们身侧传来。
谢时深递了个眼神给鹿厌,转眼间,鹿厌拽着杨承希隐身暗处。
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,“世子,请随我们走吧。”
鹿厌听见来人是吴语,下意识想走出去,但立刻被人拦住去路。
杨承希朝他摇头,示意不要轻举妄动。
鹿厌眉头紧锁,焦急万分窥着远处的动静。
只见数名锦衣卫佩刀围着谢时深,交谈两句后,吴语点头同意,派人跟着谢时深朝明华居而去。
杨承希悄悄戳了下鹿厌,“楚今要去卸朝服,你先过去看看他是否有交代,我进宫举报他了。”
鹿厌一时竟无语凝噎,两人就此告辞兵分两路。
以鹿厌的身手,想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潜入明华居易如反掌,他熟悉穿过各处,悄无声息翻身而下,找到厢房的窗叶推开。
之后他探进脑袋左右看了眼,确定无人发现才一跃而入,小心翼翼阖上窗叶快速转身。
怎料眼前一黑,猛地撞进了个一/丝/不/挂的怀里。
他猛地朝后踉跄, 一只手迅速朝着他的腰间伸来,将他扶稳后松开。
鹿厌垂着头,视线落在下方, 注视着一处傲人的位置。
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咳嗽声,他连忙抬起头来, 对视上谢时深略带尴尬的双眸。
谢时深尽量保持冷静道:“做什么?”
鹿厌吞咽了下喉咙,比了个大拇指,夸道:“真大。”
谢时深:“”
冷静不了一点。
他转身取来常服换上, 青丝将微红的耳根覆盖,咳了两声说道:“我不在这几日, 切勿相信任何人。”
鹿厌习惯性上前帮他整理衣袍, 愁眉苦脸道:“世子,可要派人去找连衣?”
“不必。”谢时深接手他系腰带的动作, 阻止他伺候,“小事一桩,不必放在心上,也莫要让漫漫担心,告诉她等我回来后,会有惊喜给她。”
鹿厌紧抿着唇点头,忐忑都显露在脸上,
谢时深系好腰带,见他这副模样轻声一笑, 抬手捏了下他的脸,“若担心我的话, 夜里便来明华居睡。”
鹿厌梭巡四周, 扬起脸颊道:“世子不在,我为何还要来?”
既然没有人需要他陪着, 那他去哪里睡又有什么关系。
谢时深一顿,竟觉得有道理,放软语气说:“或许我会突然回来呢。”
鹿厌将玄尾扇取出,拿过他的手,郑重放在他的掌心里,严肃说道:“世子,不如你把玄尾扇带走吧。”
他心想这是自己唯一的利器,除了师哥便只有谢时深见过真容,倘若遇到意外,或许能救谢时深一命呢。
谢时深垂眸看着手里的玄尾扇,心底淌过一阵暖流,嘴角的弧度加深,反手把玄尾扇放回鹿厌手里。
“小鹿。”他揉了下面前的脑袋,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,“任何人都会有差池,唯独我不可能有。”
他活了两世,即使有些事情的变化出乎意料,但绝对不会影响他的布局,结局更不会有第二个。
只是他比上一世多了些牵挂。
谢时深看着眼前的牵挂说道:“切记,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。”
鹿厌握紧玄尾扇在手,朝他郑重点了下头。
敲门声从屋外传来,两人相视一眼当作分别,谢时深跟着锦衣卫前去官衙。
状告一事被杨承希传进宫中,皇帝召见锦衣卫及三司入宫觐见。
京兆尹将来龙去脉禀报,原来今日一早官衙有商人击鼓,交给官衙一个木匣子,衙吏当场打开,发现其中装的竟是火铳。
事关重大,衙门立即将商人扣押,京兆尹亲自出马审问,得知是商人家中老妪捡到的木匣,随后京兆尹命人将老妪请来。
老妪不敢隐瞒,自称在谢家附近捡到此物,原本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