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还这般肆无忌惮和谢时深同房, 传出去岂非会让谢时深名声受损?
可他作为侍从,就应该对主子的命令绝对服从, 若突然搬出明华居,谢时深会不会发现蹊跷,察觉主仆之情发生了变质。
一旦谢时深得知自己的心意,然后告诉自己练习吻技只是命令,那一切岂非成了自己自作多情,惹人笑话?
“那也太丢脸了吧。”鹿厌小声嘀咕道,走神间丝毫未曾察觉身后来了人。
一抹身影将他整个人笼罩,谢时深负手弯腰,靠近他的耳边问道:“自言自语什么?”
“啊!”鹿厌吓得浑身激灵, 倏地转头看去,一张熟悉的脸颊近在咫尺,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, 仿佛下一刻便要吻上去了,“世、世子!”
鹿厌连忙后退半步, 手足无措闪避,躲开他巡视的目光,埋头在身前,语无伦次问道:“世子怎么来了?”
谢时深缓缓直起身,看了眼自己的院子,疑惑道:“此处难道不是明华居?”
鹿厌恍然发现自己问错了话,连忙解释道:“是、是明华居,我的意思是”
“好了。”谢时深语气平静打断他的话,“带哈秋进屋擦脚,等会儿来书房研墨。”
说罢他注视片刻,随后转身朝着书房而去。
鹿厌目送他的背影离开,发现他们并非书上所言,相爱时会难分难舍嘘寒问暖,在塌上日夜颠倒,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。
直到谢时深的身影从眼中消失,鹿厌笃定是自己想多了,世子这般沉着冷静之人,绝不会为情所困。
如此一来,倒不如将心意埋藏在心,等找到世子妃后,便能顺其自然离开了。
思及此,鹿厌松了口气,毫不犹豫进屋抱哈秋去擦脚。
等他来到书房时,入眼看见谢时深在书案前掌灯。
鹿厌想起他要送信,积极道:“世子,天色不早了,不如我先去安排驿使前来?”
谢时深执笔写信,“不必,不着急,明日命人再送也无妨。”
鹿厌颔首继续研磨,顺道瞥了眼窗下趴着打呵欠的哈秋。
一封家书很快写完,最后的落款无疑是送往风歧谢家。
谢时深用镇尺将信压在案上,将一侧摆放的小说拿起,递到鹿厌面前。
鹿厌停下动作,入眼看见是咕咕的完结小说,想不到一直放在书房里,自己却未曾察觉。
回想里面令人面红心跳的描述,鹿厌迅速将石墨搁下,伸手去取小说。
然而,谢时深却并未松手。
他端详着鹿厌说道:“平日只要书案出现旁的东西,你一眼便能察觉,今夜为何魂不守舍,连喜欢的小说摆在眼前都没发觉?”
说着他便松开手,把小说给了出去。
鹿厌接过小说后快速放进怀中,试图避开谢时深追着的目光,但却发现自己无处可躲,像谢时深锁定的猎物,天涯海角皆无自己的藏身之处。
他垂首站在面前,不愿承认自己为何走神,“世子我”
谢时深从圈椅起身,“走吧,回去歇息吧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,因为哈秋跟来书房睡过去了,鹿厌关门的动作又轻又慢,等他转身时,见谢时深站在院子中央,正侧身看着自己。
初秋夜风拂起谢时深的青丝,清冷的月色浇落在他的身上,如高高在上的执掌者令人难以触及。
两人遥遥相望,鹿厌的胸口似有巨石填入,压得他呼吸困难。
谢时深耐心等着他行至跟前,淡然的眸光中淌着几分探究,似要将面前之人看穿。
他们站在月色下,在极为平常的交谈里,鹿厌却表现得过分生疏,似担心被发现了什么。
见谢时深纹丝不动,鹿厌鼓足勇气抬头看他,结果落入他洞若观火的眼眸,所有的伪装终究出现破绽。
鹿厌踟蹰道:“世子可是有话要说?”
谢时深转身朝厢房而去,淡淡道:“没有。”
鹿厌闻言心里那叫一个兵荒马乱,拔腿便追了上去,“世子,若你有话要问,我一定回答的。”
两人踏入厢房,随着房门关上,谢时深转头看他,突然轻叹一声说:“小鹿,你若不想说,我问了岂非自作多情?”
“不是!”鹿厌脱口而出道,“是我自作多情!”
谢时深眉梢微挑,“嗯?”
鹿厌猛地捂住嘴,耳廓迅速涨红,开始胡言乱语说道:“不、不对,我的意思是”
但谢时深不给他机会,而是步步逼近他,抓重点低声问道:“你为何会自作多情?”
鹿厌紧张拽着袖口,顶着他的压迫惊慌失措后退,直到脚跟碰到圈椅,身子失重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他仰着头和谢时深对视,心头提到了嗓子眼,脸颊发烫,脑袋也晕乎乎的。
谢时深为他弯下腰,似笑非笑打量他通红的脸蛋,重复问道:“你为何会自作多情?”
鹿厌眼见他逐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