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他回神, 身子蓦地一紧,突然感觉腹部有热流窜过, 直到汇集一处,令他瞬间惊醒,浑身燥热盯着谢时深的双眼。
谢时深问道:“我的伤口好了吗?”
鹿厌极力掩饰自己的难堪,可他的伪装终究还是失败告终,唯有后退拉开距离,却不经意瞥了眼谢时深修长的双手,身子感到一阵颤栗,想起了那温热的触感,让他此刻的反应变得愈发迅猛。
他慌乱点头回应,羞耻避开谢时深的注视,语无伦次道:“好了,伤口很好了,世子快去沐浴吧。”
说着不顾谢时深是否回答,忙不迭地跑回了内室。
谢时深目送他落荒而逃的背影,意味深长一笑。
等到浴室传来水声后,鹿厌把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,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,努力平复沸腾的身子,试图缓解腿间的不适。
可一切无济于事,尤其他听着水声时,脑海里闪过一个危险的念头,竟惦记起那双罪恶的手,好在念头被他立刻打消掉,满脸羞愧钻回了被窝。
他怎么可以肖想世子!
鹿厌痛苦抱着头,最终决定下榻,赶在谢时深回来之前吹冷风解决。
他将窗户打开,任由深夜的寒风呼啸而入,旋即解开里衣,敞开身子朝着窗户便是一顿乱吹。
甚至不断默念剑术秘籍,思想好一番斗争后,总算得以消火,最后筋疲力尽爬回榻上,闭着眼长舒一口气,心里想着等会儿要如何面对世子,不料想着想着便熟睡过去了。
谢时深回到内室时,瞧见鹿厌大字躺在床榻,里衣松松垮垮系在身上,四周的窗户大开,毫无防备沉睡着。
他似乎意识到什么,无奈一笑,转身把内室的窗户阖上,回到床榻帮鹿厌将被褥盖好。
鹿厌在梦里挣扎了下,殊不知自己又挂上了谢时深。
谢时深将他胡乱搂着的手臂取下,侧身单手支着额角躺着,转而将他软绵绵的手握在掌心里把玩。
在同床共枕的日夜里,谢时深时常借着月色端详着怀里人的睡颜,在鹿厌卧榻鼾睡的深夜,他们不但抵足而眠,还相护拥抱着对方。
谢时深希望鹿厌保持这份纯真的同时,也在奢望着他能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,虽有阻碍在前,但绝不会影响自己的决心。
鹿厌的梦似乎不太安稳,指尖稍加用力回握谢时深,正是这个小举动打断了谢时深的思绪。
他将鹿厌的手拿起,抵在唇边吻了下,轻声道:“安歇。”
翌日一早,鹿厌从梦中醒来,整个人昏昏沉沉的,有种纵/欲过度的错觉。
他看向空空如也的被窝,知晓谢时深去了上朝,说明他们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,并无事情发生。
然而鹿厌却莫名叹了口气,随着放松之后又迎来一阵忐忑。
他不知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会持续多久,他生怕哪天自己露了馅,所有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,变得如杨奉邑所说那般不堪。
但所幸接下来的日子和往日一样度过,鹿厌心中的忐忑渐渐消失,他放下了杞人忧天的思绪,却迎来了鹿家家宴的邀约。
那日鹿凯破天荒敲响谢府的门,将家宴的请柬送到刘管家手里。
彼时鹿厌在梧桐院和谢允漫他们捣鼓着周边,接过请柬一看,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。
谢允漫捕捉到他脸色变化,扫了眼那请柬便明白了一切。
“鹿哥,你若不想去,冬日宴那晚便随我们入宫吧。”谢允漫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周边,“反正去哪都是吃,不如去吃最好的。”
杨承希赞同说:“哥带你们潇洒,绝对不去他们家受委屈。”
提到受委屈,鹿厌顿了下,捏紧手中的请柬,稍加思索才道: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他不能跟随入宫,因为他的身份终究有所不同,他只是一介侍从而已,若出现在宴席中,他未必能游刃有余周旋。
若回鹿家,便意味着他要面对那些不好的过去,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?
思前想后,鹿厌还是决定赴家宴,当做下此决定时,他的焦虑接踵而来,直觉告诉他,这是一场鸿门宴。
他在明华居陪着哈秋,枯叶随风飘落半空,在叶子落地前,哈秋回一跃而起叼住枯叶,动作迅捷灵敏,这是哈秋近段时日最爱做的事情,玩累了便在鹿厌脚边趴着,一人一狗一起思考人生。
谢时深进到院子便瞧见他们在廊下坐着,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,温馨美好,让他不由为此刻驻足停留。
直到哈秋发现了谢时深,从阶上跃下,风驰电掣冲到谢时深面前。
哈秋长得很快,刚入谢家时体型也不小,和官靴的高度相差无几,如今逐渐过膝了。
谢时深不会去抱哈秋,正如谢允漫所言,他对动物谈不上喜爱,唯独的一点偏心都因为鹿厌而给了哈秋。
他走到鹿厌身边坐下,这次他还未开口询问宴席一事,鹿厌便主动相告回鹿家。
谢时深问道:“为何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