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尊重鹿厌的所有选择。
鹿厌担忧道:“可是他们若对哈秋”
“你担心自己阻止不了吗?”谢时深问道,“既然你有勇气去面对他们,为何哈秋不能替我陪着你面对?”
闻言鹿厌神色一顿,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,逐渐明白哈秋出现的意义。
他要面对过去不公的一切,要带着哈秋前去,倘若有人敢碰哈秋,他有能力轻而易举阻止,甚至能双倍奉还,将年少的气一并出了。
鹿厌瞬间豁然开朗笑道:“谢谢世子。”
谢时深将哈秋的爪子擦干净后,把锦帕攥在手里,他转身看向鹿厌,眼底波澜不惊。
他专注看着鹿厌的眉眼,慢声说道:“这场鸿门宴我虽不能陪你前去,但你不能忽略鹿常毅的目的,你可还记得鸽子书楼和杨奉邑一见?”
鹿厌默了默,紧抿着唇点头。
谢时深道:“那日鹿凯发现你从马车里出来,这场鸿门宴便紧随其后出现,显然他将你二人会面之事告知鹿常毅,局势如何不必我多言,但你要清楚鹿家为谁做事,而你的立场对他们有何作用。”
他一字一句引导着鹿厌,直到在鹿厌脸上看到了警惕。
鹿厌明白这场鸿门宴的目的何在了,鹿家想利用自己打听有关谢家和杨奉邑的消息,且鹿常毅得知杨奉邑见过自己后,便推测出他在谢家的地位如何,故意借血缘关系设一场鸿门宴。
思及此,杨奉邑警告的话再次浮现眼前,鹿厌慢慢意识到这份感情带来的危机之大。
他若想冲破的桎梏和世子携手,何止是门当户对一道阻碍。
鹿厌甩了甩脑袋,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彻底抛掷脑后,转念猜想鹿家会准备严刑拷打的方式,若鹿常毅得不到想要的消息,也绝不会让自己平安无事离开。
他有些苦恼离席的理由,“现在去收集鹿家的把柄是不是晚了?”
虽然没有把柄他也能杀出重围回家,可他不想暴露真正的自己。
谢时深温声道:“你有我就够了。”
此言让鹿厌怔愣失神,直至天边的一缕余晖散去后,他仍旧沉静在谢时深的眸光里难以自拔。
那一刻,鹿厌心想即使不能在一起,他能一辈子护世子也足够了。
谢时深知晓他的顾虑,只道:“若出意外,你便告诉他们,我曾让你去查过司农。”
鹿厌敏锐察觉时局的微妙,却犹豫着是否要接着问下去。
而他细微的变化被谢时深捕捉干净。
谢时深道:“大胆问,我不会隐瞒任何事情。”
鹿厌心跳有些加快,躲开他的视线悄声道:“世子此举可是冲着工部而去?”
谢时深抬了抬眉眼示意他接着说。
鹿厌续道:“以我对鹿凯父亲的了解,小小司农不会令他多想,但司农身后是工部,我听闻工部乃是睿王之人。”
但他不解,明明可以谎称自己调查的是工部,为何谢时深非要他兜这么大的圈子,只说自己调查过小小司农?
谢时深察觉他的疑惑, 将他一缕褐色青丝搅在指尖,“我想让你更安全。”
他制造鹿厌对自己不重要的假象,降低鹿常毅对鹿厌的高估, 日后也省得鹿家再起歹心。
鹿厌静静看着谢时深的双眼,明白他的用心良苦, 感激道:“世子,你人真好。”
谢时深听闻自己被发好人牌,眼底有些无奈, 将指尖的青丝放下,起身扬了扬衣袍, 朝鹿厌伸出手。
“天色不早了。”他浅笑道, “明日给你裁一身合适的衣袍风光回去。”
鹿厌借力站起,两人的身影在脚边拉长, 他转身看了眼两人相融的影子,心满意足地想,影子在一起了,四舍五入他们是不是也算在一起了?
翌日刘管家带了裁缝前来,为他丈量身子裁剪新衣。
这日坊间也有一件大事,鸽子书楼的咕咕开了新书,小说名唤《纯情侍卫火辣辣》。
这一听便是不是正经的书,当掌柜把招牌挂出时,不少红眼书楼生意的街坊上前指指点点, 闹得许多路人跟风叫骂,指责咕咕品行不端, 思想不正, 搅乱风气,一度让鸽子书楼接连几日门客渐少。
然而, 青天白日下虽无人问津咕咕新书,一到夜里掌柜便能听见诡异的敲门声。
掌柜和小厮拿着棍子在手防身,准备打开门迎难而上时,来者竟都是鸽子书楼的书客。
他们用银子要挟掌柜交出咕咕的新书,这其中不乏有跟风指责的路人。
一顿暗渡陈仓的操作,客人如愿买走小说离开,并且看完后深深沦陷,甚至站在书楼门前和无良商家对骂。
众人齐心协力一番斗争,终于传来了好消息。
鸽子书楼战胜无良商家,此书不仅在天下一炮而红,咕咕的小说更是供不应求,每日出入的客量之大,令人叹为观止。
杨承希历经数日的低迷后苦尽甘来,虽说被流言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