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崎千夏闭眼:“你最好就在我身边做一个不会说话的摆饰,五条先生。除此之外,别无他求。”
津田美海在嫁到津田家之前的住处,已经接近了岛的最边缘。据渡边所说,是因为她的前夫总在村里偷蒙拐骗的,于是被众人给驱逐了。同样被赶走的,还有被迫嫁给他的妻子美海。
整个房子破败不堪,与精美装修的“三月屋”简直是天差地别。而一进屋,一股腐败的味道就猛烈地刺激着鼻腔。
是尸体的气味。
在里屋的榻榻米上躺着的是,被刺到面目模糊的一个中年男人。毫无疑问,就是津田美海的前夫。
而房间的更里面,静静地放置着一台冰柜。和其他已经积雪积灰的家具不同,那个冰柜的表面一尘不染。
在这个早已断了电的房间里,它的存在过于的不合常理。
岩崎千夏走近,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后,伸手将冰柜的门慢慢打开。
她大概已经猜到了,里面会是什么。
而结果,确实如她所料。
是一具已经几乎腐烂到只剩一副骨架的尸体。
“这就是‘海织’吗?”
渡边警察惊慌失措起来:“为什么?为什么海织的尸体会在这里?”
“她应该已经出岛了啊!”
“你是知道什么吗?渡边警官。”
“一年前,我无意中看见了,海织偷偷的逃出了津田家,手里还拿着行李。船夫也告诉我,海织买了一张出岛的船票,还让他替她保密。”
“我以为她已经实现自己的东京梦了。”
“看起来,并没有。”岩崎千夏无情的说出了现实。
根据这具尸体的情况,应该就是在一年前死亡的,既然是在这里的话……
她喃喃道:“想要‘永远和海织在一起’……吗?”
“千夏。”五条悟走到她的身旁,将冰柜的门重重地盖上。
响声阻止了她的想象。
“这些事情就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了。”
她点了点头。
的确像五条悟所说的那样,真相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。
而且在当事人全部逝世的情况下,她的猜测始终都只是猜测而已。
她转过身,看向已经震惊到面色苍白的渡边警察。
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,大概会成为他这辈子都无法泯灭的记忆吧。
“我们知道的事情,已经全部告诉渡边警官了,现在可以让我们回去了吧。”
“其实我,当时是可以救下美海夫人的。”
这是回到房间后,岩崎千夏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我身上有带着用于自保的武器。如果当时我直接将枪管贯穿,美海夫人就不会死了。”
“但我并没有这么做。”
她笑了笑,将手里的几把匕首扔在地上。
“想得太多可是会变成老太婆的哦。”
五条悟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。按这个语境推下来,无非就是“是自己把她逼死的”这类幼稚的话。
心思细腻在某些方面算是优点,但在咒术师中却往往是缺点。
岩崎千夏对于生命的态度明明就没多敬畏,但是却总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强调自己的错误。就像是她明明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,但却偶尔的会陷入自卑和害怕之中。
这种矛盾的观念,让人不禁怀疑起她是否是在打击式教育成长起来的人。
藤原空那个女人,越想越不是个东西了。
况且如果按这个诡异的逻辑,把津田美海逼上自杀之路的人,也有他。
但是——
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跟你我都没有关系。”
“你不会以为我要开始自我忏悔了吧。”听到他的宽慰,岩崎千夏眨了眨眼。
她只是单纯地陈述着“能阻止她自杀”的事实,并没有其他的意思。
“就算重来一次,我也不会阻止她的。”
因为她知道,没有人能够拯救津田美海。
死亡才是她最好的结局。
“如果我们赶到的时候,田村先生早已死在枪下的话,我应该会抢先一步结束她罪恶的一生吧。”
“这样做的话,她至少不会现在这样死无全尸的结果。”
五条悟本来还在心里斥责着岩崎千夏不成熟的想法,结果发现多想的竟然是自己。
“就算你直接割断她的脖子,事情还是会发展成这样。”他直言道。
“因为只有用咒力杀死诅咒师,才能阻止她化为诅咒。”
岩崎千夏:“你没告诉我这件事啊?”
是的,他没有说,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让岩崎千夏动手。
毕竟让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女孩,去接受“杀人”这件事,不免有些残忍。
他可不像是那些毫无人性的咒术界高层。
然而实际上,岩崎千夏的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