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这些人不信,他爷爷坚持报警必然事先找人打过招呼,所以兴师动众来了这么多警察,或许这些人还觉得他是斯德哥尔摩了,才不肯承认自己被绑架。
另边,傅逢朝的回答更言简意赅,除了承认了手铐是他改制的,别的全是不知道。
他不会主动说,若梁玦觉得他是绑架犯,他就认,若梁玦说他不是,他就不是。
梁瑾的态度坚决,坚持不改口,警察无法,停下了对他的询问,说之后还要对他进行一个心理评估,以确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。
“少爷。”
他爷爷的管家上前来,叫住他。
梁老爷子又进了医院,情况不是很好,管家提醒他去医院看看。
梁瑾没表态,前方傅逢朝忽又抬眼,叫了他一声:“兰时。”
梁瑾越过管家,大步走过去。
警察交代傅逢朝,要带他回去接受行政处罚和进一步调查。
傅逢朝没有理会:“我要单独跟他说几句话。”
梁瑾上前,也与警察说:“就耽搁几分钟,麻烦了。”
几个警察这才让开,留出空间给他们。
“跟不跟我走?”傅逢朝问。
梁瑾低了低头,心里有些难受,又抬起眼看着他:“现在还怎么走?”
傅逢朝道:“不想吗?”
“想,但是走不了了,”像之前就已经预感到是这样的结果,梁瑾心里并无惊讶,只是遗憾,“怎么办?”
傅逢朝看着他,不答。
梁瑾被傅逢朝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难受,答应了一起走,最后还是做不到。
他上前一步,离得傅逢朝愈近,主动抬手抱住了这个人。
傅逢朝没动,始终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。
梁瑾闭了闭眼,松开手退开。
“傅逢朝,”他说,“我答应你的,永久有效,下次吧,下次有机会你再带我去看世界。”
傅逢朝问他:“你早猜到了我们走不了?为什么还要跟我来这里?”
梁瑾凝视他的眼,看进最深的眼底:“你说的让我做自己,我也只是遵循本心而已。我想跟你走,但还有些事情必须解决了,我是,你也是,你知道的。”
傅逢朝伸手,轻抚了抚眼前人的脸。
从很早以前开始,从他们第一天在一起开始,就一直是梁玦在牵引他,他没法让梁玦做他手里的提线木偶,他才是被梁玦牵着走的那个人。
现在也一样。
他将梁瑾的手机塞回他衣兜里,拉起梁瑾的手,钥匙插进手铐锁孔里轻轻一转,打开了。
手铐落地。
“梁玦,你自由了。”
管家过来催促:“少爷,我们现在走吧。”
梁瑾没理他,等了许久的警察涌上来,将傅逢朝围住带走。
他们只看着彼此,在这样的嘈杂纷乱里眼中也仅有彼此。
梁瑾轻启唇,无声吐出话语:“等我。”
等我,我会做回你想要的人,会实现所有答应你的事。
周遭所有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,傅逢朝被警察推搡着转身,最后时,他的唇角上扬,终于笑了。
能约你吗
走出航站楼时,梁瑾停步站了一会儿。
他爷爷的管家试图跟他说话,他依旧没搭理,抬头看向四周始终璀璨的灯火,心定下来。
秘书有些难堪,不经梁瑾同意就将他的事情告诉梁老爷子,确实犯了梁瑾的忌讳。
谁也没想到那位老梁总会直接报警说梁瑾被绑架,以至于警察兴师动众来机场带人,事情闹成这样是没法善了了。
“梁总,我……”
“给刘律师打个电话,”梁瑾吩咐,“让他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,盯着点傅总那边的情况,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。”
秘书连忙应声,拿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了。
司机将车开过来,管家拉开车门,梁瑾没再说别的坐进了车中。
他转了转手腕,两侧手腕都有些红。
突然卸掉了上面的重量他反而有些不适应,心头也是空落落的,疲惫靠进了座椅里。
“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?”半晌,闭着眼的梁瑾问。
“之前在家中晕倒了,高血压的老毛病。”管家说道。
梁瑾觑开一只眼:“情况不好?”
“也还好,明后两天应该就能出院……”
“你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,”不等管家再答,梁瑾淡了声音,“没什么问题就明天出院吧,我没记错明天正好是老爷子过寿,叫家里人都来白庄一起吃个饭。”
管家犹豫答应下来,梁瑾周身气势太过冷硬,明明应该是医生建议老爷子自己拿主意的事情,他这么说也就这么定了。
梁瑾重新闭了眼,不再多说。
四十分钟后,车开到医院。
他爷爷住在高级病房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