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铁脸男子根本不理她。
别说是不让她进,就算没人拦着,她也不敢进去。
其实沈卿禾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陆胥,一面都没有见过,可她害怕他,恐惧他,心里希望永远都不要见面了。
知道不可能,也只能祈祷见面的那一天来得晚一点。
橘白准备的牛乳绵冰也只能被搁到一边,她被留下干活,沈卿禾就一个人往回走了。
从晚榭出来,走过一条长廊,再沿着白玉甬道继续往前走,过了桥,就是桃林。
这个季节桃树已经开始结果,树上青绿色的果子点缀着枝头,满满当当。
和来时走的路不一样,这里更僻静些,自过桥之后,安静的根本不见有人。
沈卿禾原本没多注意,进了桃林后,只觉得后背莫名发凉,天阴下不少,风吹得她的衣角一掀一掀的。
她停下来,疑惑的回头去看。
后面是一条河,隐隐能听见水流声,除此之外,还有些其它的声音。
像是哭声。
细细的咽呜,低声抽泣着,一丝一丝的哀怨,明明酷暑天气,却阴幽的可怕。
她慌张后退了一步,踩到一颗小石子滑了一下,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,她转身便往回跑。
林子空旷又不见人,沈卿禾一边跑一边冲着前面喊:“有人吗?”
她声音本就细弱,现在受了惊吓,更加虚的没有气力,短短三个字,每一个说出来都在发颤。
放过她吧。
可放过她吧。
“怎么了?”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,吓了沈卿禾一跳。
倏一下,惊魂敲定。
她抬头:“大哥?”
是陆胥的哥哥,陆家大少爷,陆豫。
他面色温和儒雅,一身宝蓝色长衫,浅笑着问:“怎么跑这么快?有什么着急事?”
沈卿禾先前也只见过陆豫两面,对他印象还不错,没多考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,便回答道:“我刚刚在里面,好像听见有人在哭。”
“哭?”陆豫往里面看了几眼,仔细听了会儿,对沈卿禾说:“你听错了,没有人。”
“是风吹过的声音吧。”
这时候再仔细听又确实什么都没有了。
沈卿禾将信将疑,总觉得风吹过的声音不该是那样的,更何况那缕浸到骨子里的寒意,让她到现在都心尖僵冷。
“快回去吧,这里风大,一热一凉容易感染风寒。”
陆豫顿了顿,提议说:“害怕的话,我送你回去?”
“不用。”沈卿禾摇头。
她当然知道要避嫌,哪怕这是大哥,被别人看到他们单独走在一起,还是会有闲话。
“好,那你小心。”
回到水澜院,沈卿禾惊魂未定。
她今日一整日受了太多惊吓,一桩接着一桩,快把心都摧毁垮了,来不及煮姜茶,连着喝了好几杯冷茶。
润了润喉咙,人才好些。
只是她左思右想,总觉得不对劲。
于是晚上橘白回来,她和她说起这事。
橘白听了,却当即一脸惊色,脸色恐惧。
像是知道什么事。
但她马上收了自己的情绪,缓了缓面色,唇角僵住。
沈卿禾愣愣的看着他,等着她说话,僵硬的甚至一时憋住了气。
临夜霜露渐重,梨白雕花窗户半开,微风轻轻拂在脸上。
凉意寒了全身。
在看了沈卿禾许久后,橘白往前几步,小声说:“夫人,桃林里那条河,不久前捞出了四小姐的尸体。”
“就在您嫁来府里的前一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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梆子声响,已是四更。
沈卿禾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,终于有了些睡意。
窗户紧闭,突然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,随即几声几声的“哐当”,把沈卿禾吓得清醒了。
她拽紧被子往身上又盖了盖,呼吸也渐渐屏住,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。
确实有点动静,却听不出来个仔细。
沈卿禾咽了咽口水,喉咙渴的生涩。
她不敢动,甚至不敢出声。
若是之前那些天,她还能唤橘白进来,可现下陆胥回了院子住,她唤橘白,必会惊动他。
前是狼后是虎,她总要被其中一个吓死。
不由想起睡前橘白同她说的那些话。
四小姐的母亲是先前老爷房间的丫鬟,瞒着老爷生下了孩子,再因一出生脸上就有块大胎记,很不受老爷喜欢。
这么多年虽是养着,可没怎么管。
一月前四小姐便不见了,府里也派了人找寻,到底找不见。
直到沈卿禾大婚前一夜,二少爷的玉佩掉进河里,派人下去找寻,才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