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驰凛:“陛下用过早膳吗?”
祝蔚煊:“自然。”
呵,难不成还想要他陪着用早膳?简直是得寸进尺。
“还有事?”
赵驰凛:“陛下您忙。”
祝蔚煊睨了他一眼,然后迅速从他的枕头下翻出自己的小裤。
“陛下。”
祝蔚煊语气透着警告:“将军,你心里还有君臣之礼吗?”
“下次若是再敢放肆,朕一定——”
祝蔚煊抬起另一只手,放到了赵驰凛的颈处,做了个手刀的动作,“砍了你的脑袋。”
说完,陛下抓着自己的小裤,神色如常地离开。
祝蔚煊袖袍宽大,攥着小裤藏于袖中,外看不可察。
祝蔚煊其实也没那么忙,呈上来的奏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,他坐在书房中,垂眸落在手中的小裤上。
上面的脏污已经被洗干净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将军亲手洗的,一想到他盗取自己的小裤,会做些什么,陛下的表情又沉了几分。
臣子肖想帝王是以下犯上大不敬的行为。
将军如今仗着自己对他太过纵容,愈发放肆,这样下去不行。
祝蔚煊打定主意,以后要冷着将军,切莫让他生出痴心来。
梦里和梦外,陛下分的很清楚,他决计不会让梦里之事影响到梦外来。
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。
洗干净的小裤,陛下到底没丢掉,让孙福有给收了起来。
祝蔚煊没再想这些事,既然将军不记得梦中之事,倒也算是好事,免得让他生出妄想。
-
净无听到下人禀告,意料之中。
赵驰凛站在花厅中,听到脚步声,转过身,“净无法师。”
净无眼睛系着黑色绸带,却仿若能视物一般,行走自如,“听说将军受伤了?可有好些?”
赵驰凛并不想与他寒暄:“净无法师之前送了我一枚香囊。”
净无:“是有这么回事,将军睡眠不佳,我特地送此香囊助眠,可有成效?”
赵驰凛见他神态自若,并不似伪装,不动声色地试探道:“净无法师,我与你应当并无恩怨?”
净无:“将军说的哪里话,你我自是无恩怨。”
赵驰凛也没兜圈子,直截了当问:“净无法师分明知道陛下不喜欢香囊的味道,却赠我,到底是何居心?”
从陛下昨晚来看他,说不喜欢这个味道,赵驰凛想起先前他给陛下陪练的那个清晨,陛下当时一脸不快直言‘将军身上的味道朕很不喜欢’。
赵驰凛当时只以为陛下说的是汗味,习武之人晨练完哪有不出汗的?不是谁都像陛下那般洁净清香。
如今看来是他误会了,这些日子和陛下的相处中,赵驰凛自觉对陛下有所了解,陛下决计不是那种因为汗味就诸多挑刺的性格。
净无知道将军不好糊弄,但他死不承认,“将军这是说的哪的话?我赠将军香囊只因一片好心,至于将军说陛下不喜香囊的味道,我并不知晓。”
若不是净无法师已年过半百,让人无法往旁的上面多想,将军都要以为净无法师做这些是想让陛下更加厌恶他。
赵驰凛:“希望真如净无法师所说。”
净无:“将军可莫要冤枉好人。”
刚刚那些毕竟只是赵驰凛的猜测,也有可能刚好凑巧净无法师送他的香囊的味道是陛下不喜欢的,也未可知。
但对于净无法师这个人,赵驰凛总觉得不似表面那般简单。
赵驰凛:“刚刚的话,是我唐突了,还请法师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净无表现的很大度,笑了笑:“误会解开就好。”
-
入夜。
祝蔚煊沐浴过后,并无睡意。
孙福有:“陛下要不要听曲?”
祝蔚煊好久未听了,既然睡不着,不妨打发时间,“嗯。”
孙福有吩咐小太监去传歌姬。
祝蔚煊在寝殿中,只着了件绯色寝衣,坐在榻上,拿了本民间杂事看。
宫人进来禀告:“陛下,将军求见。”
祝蔚煊也不管此话赵驰凛信不信,交代道:“告诉将军,朕已经歇下了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。”
“是。”宫人退了出去。
孙福有能明显感觉到陛下对将军态度有所转变,分明昨日还惦记着,今日却冷淡了许多。
“陛下,将军兴许是有要紧事才会这么晚过来。”
孙福有也不是替将军说话,他主要是担心,陛下说睡了不见将军,若是一会将军撞见过来的歌姬,指不定要生出些什么误会来。
祝蔚煊手执着书继续看,对他这话仿若未闻,“再多点几根蜡烛,朕看着有些费眼。”
屋里亮如白昼,陛下这般明显就是不想见将军。
孙福有只好按陛下的吩咐又点了一盏